《丽人行》
杜甫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杜甫这首《丽人行》里所描绘的这个肌骨莹润、风姿绰约的女子就是我们今天故事的主角——虢(guó)国夫人。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虢国夫人的人生,那就是:任性!当然,虢国夫人也有着极其丰厚的任性资本。首先,她长得美,还是个素颜女神。虢国夫人,本名杨玉筝,作为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姐姐,自然生的也是丰满端庄,艳丽无双。人家自恃美貌从来都藐视一切涂脂抹粉的行为。唐朝诗人张祜写道:
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别人面君都是妆容精致,她却嫌胭脂水粉会遮盖她的美貌。这份对自己素颜的自信,小编即使用美颜相机也追赶不上了 。
其次,后台硬!虢国夫人夫家为裴氏,可惜丈夫早亡。然而这并不影响虢国夫人的生活,人家有个恩宠极盛的妹妹——杨玉环,更重要的是有个做天子的妹夫——唐玄宗李隆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杨家“姊妹兄弟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妥妥的贵族阶层。
有颜值有钱有背景,想不任性都难。于是虢国夫人干得每件事都看点十足!
一
跟皇上传绯闻,与堂兄厮混我行我素。
唐玄宗宠爱杨贵妃,爱屋及乌也极宠贵妃的姐妹,大姐封为韩国夫人,三姐封为虢国夫人,八姐为秦国夫人,杨氏姐妹“并承恩泽,出入宫掖”。因为虢国夫人姿色最艳唐玄宗更是偏宠,每年“给钱百万,为脂粉之资”,官吏有所请求,但得虢国夫人援引,也无不如愿。当然也有人辟谣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唐玄宗只是对虢国夫人礼遇有加。别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皇帝的闲话不敢传,但是虢国夫人与堂兄、宰相杨国忠厮混吃瓜群众们就不避讳了。《新唐书》、《旧唐书》都记载的很直白。
“虢国素与国忠乱,颇为人知,不耻也”。(《新唐书·列传第一》)
“国忠私于虢国而不避雄狐之刺,每入朝或联镳方驾,不施帷幔”。(《旧唐书·列传第一》)
同住同出,打情骂俏,无视法度伦理无视群众鄙视,我的生活我做主,够任性!
二
打公主,罢驸马。
自恃皇帝恩宠不衰,公主在虢国夫人面前也没了气焰。唐天宝十年(公元751年)正月十五夜,虢国夫人骑马出去观灯,与广宁公主骑从争过西市门互不相让。杨氏家奴挥鞭乱打,居然打到了公主身上,公主受惊堕马。驸马程昌裔搀扶公主,没想到也挨了鞭子。广宁公主向玄宗哭诉,玄宗下令杖杀杨家奴仆。但是第二天,驸马却被罢官停职了……
三
强抢朝臣旧宅
在杨家的兄妹中,本来就数虢国夫人最豪富。她的府邸“栋宇之华盛,举无与比”。倘若看到谁家房子比她强,必然要拆了重建,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一秒钟。
有一次,虢国夫人相中了已故朝臣韦嗣家的宅院,连招呼都不打就带人闯了进去,傲慢的问:“听说这所宅院要卖,售价多少啊?”韦家人说:“宅院是先祖留下来的,我们不能卖它。” 话音未落,一群人上来就强拆。事后只给了韦家人十几亩空地,分文未付。韦家人投告无门,也只能吃这哑巴亏。
四
刁难百姓别出心裁
虢国夫人要建新宅院的中堂,招来工人谈好工钱是两百万贯。瓦工再求赏赐,她就赏赐给工匠们500匹红纱罗,工匠们正心生欢喜,不料她又让人抓来蚂蚁和蜥蜴,散置堂中,一一记数,如果少一只就扣工钱。小编仿佛看到了瓦工心里的万马奔腾。
这样一个集貌美、权势、是非多于一身的女子,自然是当时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是画家们热衷于描绘的典型宫廷仕女形象。唐朝著名的宫廷画家张萱就很喜欢以虢国夫人为题材入画。《宣和画谱》中归入张萱名下的画作就有《虢国夫人游春图》、《虢国夫人夜游图》、《虢国夫人踏青图》。可惜只有据说是宋徽宗摹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流传了下来。
此图说是游春图,但是全卷未画一花一木,从人物轻薄艳丽的春装和马匹悠然舒缓的步伐判断在春游。全画共九人八马,那么问题来了,哪一位才是主角虢国夫人呢?目前也无定论,学术界主要有三种意见:
第一种以金石学家陈育丞为代表,认为骑首穿男装者为虢国夫人。一是因为虢国夫人不喜欢化妆,唐朝的贵族女子没事也喜欢穿男装玩儿。二是从人物所骑的马上得出结论:
1、马的体型。最前面的马最肥硕,正是唐人喜欢骑的“沛艾大马”。
2、马鬃。唐代御马多以“三鬃”为饰,画面上骑着“三鬃马”的也只有最前面的人及最后面的妇人和小女孩。可见这两个人的身份都很贵重。
3、马的鞍、鞯和障泥。骑首的人鞍、鞯和障泥上都有复杂华丽的花纹,而且质感也好,其他人的都相对朴素。
第二种以徐邦达、杨仁恺为代表,认为中间并辔而行的两人中,最靠近观赏者,且处在画面中心的一位为虢国夫人。因为贵族出游,必然前呼后拥,不会走在队伍最前。
第三种则以张安治为代表,认为抱婴孩的妇女为虢国夫人。因为她骑的是三鬃马,而且集中了后面大部分人的视线。但是小编认为不是,因为这个女人颜值不够,虢国夫人毕竟是个美女。
然而,是春总会游完的,盛极易亏,月满则缺。玄宗末年,安禄山叛乱,虢国夫人骑马逃到陈仓,县令薛景仙闻讯亲自率人追赶。虢国夫人自知在劫难逃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裴徽和杨国忠妻裴柔,然后自刎,但是劲儿用小了,没死成,还是被关进了监狱。这时,虢国夫人仍然淡定从容,质问道:“杀我们的是官府还是盗贼?”。不久,刎伤出血凝结喉中窒息而死。
连死都这么任性的女子,小编只能说: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