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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雅遮不住
它是古老的家具
它是有文化内涵的家具
它记载了汉唐华章
留下了魏晋风骨
它让欧阳修爱不释手
也让颜延之猝然长往
几千年后
它背后的故事
依然被后世谈论着
屏风不止是绘画,屏风之外的生活才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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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祥《云中仙鹤》局部
记得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中国馆出口处有一个通道,很多人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进而驻足徘徊,不忍离去:那里只有一棵姿态高雅的樱花树,白鹅卵石和木栅围出的一方台阶中间竖着一块形状奇特的乌金刚石,除了粗粝的断面外,还有几个切面被打磨得光鑑照人(看得出那是Naguchi 野口勇的手笔)——那是一口泉井。
石顶上的切面犹如一泓水池,满了便汨汨溢出那个断口流下,月光般的光影设计,伴着泉水叮咚的静谧和悦耳,道边上还有一条长长的板凳。布局简炼到了极至,禅意却丰满有余。真想静下心来坐一会。
但如此精心设计的空间,其实只是一个氛围营造,为的是后面的大戏,即日本馆的屏风展厅。
林玉祥《极乐罗汉图》局部
一进门琳琅满目的都是江户时代及更早的名家杰作,有巨幅金笺的狂狷书法,有人流拥动的世俗百态的工笔重彩,也有充满雅趣的文人水墨,其数量之多,绘艺之精,风格之多样,藏品保存之完善,我好像从未在任何其他博物馆见到过,哪怕是在它的发源地中国。这是为什么呢?
据说屏风在中国有三千年的历史,要考证或叙述其发展沿革的过程,在此没有可能,倒不如看官们自己去百度吧。
这里我只是想提出一个或许很少人会关注的问题:即我们在这里展出的屏风画作,是我们传统认知上的屏风吗?
林玉祥《水佩风裳》局部
我个人觉得显然不是同一回事。从外部形态和其挡风辟邪、分隔空间等实用功能上讲是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前者只是家具的配套部件或装饰,而屏风画则是一门独立的艺术种类,即画在屏风上的画。
它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形式之一,就像中堂立轴、手卷册页那样,如果艺术家想要创造宏幅巨制的大画,除了钉死在墙上的壁画之外,剩下的选择只有屏风了。我戏称它为可以搬动和折叠的“壁画”。
洪樑《岁寒知松柏》局部
《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五代十国 顾闳中
故宫博物院 长卷绢本 设色 28.7x342.7厘米
五代顾闳中所绘的名作《韩熙载夜宴图》里由五套屏风为背景组合的人群,演绎了五个不同的时空和故事,屏风上画的全是山水,说明在十世纪之前已经有了屏风画这一艺术形式。
宋代大家郭熙的儿子郭思在《林泉高致·画记》中记载了郭熙在皇宫中的绘画经历,我们才知道郭熙的大量的山水画杰作都是绘制在屏风上的。
李寅初《青山入云著锦秀,白帆扬波利前程》局部
行文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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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聪明的读者一定会猜到,为什么我会在文首花这么多笔墨去描述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它对日本画屏馆的设计用了这么多的心思、陈列空间用这么大的篇幅,想必是有深意的。
因为作为一个世界顶级的艺术权威机构,它是从艺术发展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它有收藏包容人类文明之精华的使命感和眼光气度,不会愿意看到任何一种优秀的艺术门类或形式濒临消亡。
正是基于以上的认识,作为一名资深的文博学者,我才有感而发,并以十分欣喜的心情期盼看到久违了的书画屏风艺术再次回到它应有的位置,所以当《墨屏春秋》的策展人邀我为本展写一段文字时,不禁欣然接受,并感到是一种荣幸。
本文作者:朱旭初
历任上海博物馆教育部主任、副馆长
屏墨春秋——老屏风书画精品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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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期:2023. 3.12——5.15
展地:上海近代艺术馆(上海市浦东新区滨江大道2727号B2层)
▼部分本次屏风展展出作品
朱鹏高《佛·道·儒》局部
金祥龙《并蒂芙蓉》局部
严平《浩思》局部
葛幸福《长乐》局部
参展画家/ 2023.3.12—5.15
展览信息/展期:2023.3.12—5.15
展名:屏墨春秋——老屏风书画精品特展
展期:2023. 3.12——5.15
展地:上海近代艺术馆(上海市浦东新区滨江大道2727号B2层)
主办单位:上海近代艺术馆 上海市华侨书画院
承办单位:上海海上书画院
协办单位:微视中国 上海珍楠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策展单位:上海境园书画艺术发展有限公司
编辑:方天奇 摄影:方天奇 设计:叶小涵